文:小阿瓜
「我們相聚在變革與挑戰並存的時刻,希望與恐懼交織的年代,知識與無知同在的時代。」
John.F.Kennedy
備受民眾愛戴的肯尼迪在學者們眼裡卻並不能稱得上是一位「偉大的總統」。臭名昭著的「豬灣入侵」事件、以載人登月為首的計劃導致的財政赤字使得研究學者們認為肯尼迪的政績甚至可以用「平庸」來形容。曾有一位專門研究總統的學者理查德.諾伊施塔特發表過這樣的言論,「肯尼迪將會被後來者的光輝永遠掩蓋,並不會在历史上占據重要的一席」。
然而在去世將近60年的時間裡,他依然不斷地被提及、被懷念、被致敬,存在感不低於任何一位在任的領導者。究其原因,撇開其自身的偶像色彩和功績之外,在過於年輕的年紀驟然離世以及1963年那場至今仍撲朔迷離的刺殺事件讓肯尼迪始終無法從人們的視野中淡出。他的被殺不單徹底打破了美國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同時也在不斷地吸引著無數人試圖挖掘背後的真相。

達拉斯的三聲槍嚮
1963年11月22日,時任的美國總統肯尼迪攜第一夫人傑奎琳、副總統林登.約翰遜和其夫人一同乘坐空軍一號到達德州首府達拉斯的拉斐爾德機場。肯尼迪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一年後的競選活動募捐,意圖通過一系列親民的活動贏得德州這個「搖擺州」的支持。

總統要想親近當地的民眾獲得選票,在當地巡游和民眾互動是最好的選擇。於是肯尼迪一行人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游行車輛,打算在達拉斯市內巡游一圈後前往當地的貿易市場發表午餐演說。可誰也沒有料到的是,這次的演講,終究未能成行。
中午時分,伴隨著路旁民眾熱烈的歡呼聲,肯尼迪及夫人乘坐的林肯敞篷轎車以緩慢的速度轉入位於迪利廣場的埃爾姆大街(Elm St.)。在經過旁邊的德州教科書倉庫大樓時,嘈雜喧鬧的人群中有人似乎聽到了一個類似鞭炮的聲嚮,不過這並沒有引起人們的註意(有現場的目擊證人認為這是刺殺案中的第一聲槍嚮,但一直沒有找到這第一槍的相關證據)。

緊接著第二次槍聲嚮起,這一次,子彈貫穿了肯尼迪的喉嚨,同時還射傷了坐在肯尼迪前面的德州州長約翰.康納利。這位前一刻還在微笑著向民眾揮手的總統此時卻神色痛苦的捂著脖子靠在身旁妻子的懷裡。

當現場所有的人剛剛反應過來,一直跟車的保鏢希爾也朝著總統的車跑去時,第三聲槍嚮了,這一槍直接擊碎了肯尼迪的頭骨。一片混亂之中,傑奎琳爬到車廂後部撿回丈夫頭蓋骨的畫面被現場的鏡頭拍下,而後車隊立刻加速駛向帕克蘭紀念醫院。然而現場的人們心裡都清楚,這位年輕而又充滿魅力的總統再也無法醒來了。

被滅口的「兇手」
刺殺案發生的30分鐘後,肯尼迪被宣告死亡,一向以效率低下而被詬病的美國警察這次倒是破案神速,在案發一個多小時後,刺殺案的嫌疑人——李.哈維.奧斯瓦爾德因為再次射殺一名警察而被逮捕。

然而奧斯瓦爾德被押送審訊時卻一直叫囂著自己沒有謀殺總統,只是個可憐的「替罪羊」,而他提出需要律師介入的要求也被無視了。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令民眾對肯尼迪的死亡真相產生了質疑。兩天的拘留結束後,奧斯瓦爾德在70多位警察的護送下轉移至看守所,卻於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名酒吧老板傑克.魯比用一把左輪手槍當場射殺身亡;而這位當初聲稱自己只是因為擔心總統夫人而殺人的家夥卻在服刑期間透露出「如果去華盛頓審訊就會說出真相」以及自己被人下過毒的資訊。然而這些最終還是沒有機會被驗證,因為他在服刑四年後因「肺炎」死在獄中。


不過這條「死亡鏈」依然沒有結束,在官方設立調查此次刺殺事件的「沃倫委員會」查證開始後的15年中,先後有20餘名與此次案件相關的「危險證人」相繼死亡、失蹤;而當時的司法部長,肯尼迪的弟弟羅伯特.肯尼迪也在刺殺案發生後的第五年,在一次競選總統的演講中遇刺身亡。接二連三的巧合使得陰謀論四起,人們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以一己之力把總統「爆頭」的年輕人真的是獨狼兇手麼?又是怎樣的勢力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逐漸顯現的疑點
隨著此案開始展開調查,眾多的目擊者、現場的視頻錄像公布、以及案發前後的種種相關資訊的披露,人們越來越無法相信這場刺殺是一次「孤狼」行動的說法。一個曾在前蘇聯生活過兩年的前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用一桿便宜的意大利制舊式步槍,無視了達拉斯當地警方和總統衞隊的重重防護,在幾秒之內用兩槍就要了美國最高領導人的命。而在沃倫委員會的最終報告裡,這一切只是一個「妄想著名垂千史,對一切權威有著根深蒂固的憎恨,以及懷抱著對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信仰」的「神經病」殺手獨自策劃完成的。

先不用說這個結論讓當時負責保護總統游行的達拉斯警方和經驗豐富的總統衞隊特工們看起來有多可笑,單是奧斯瓦爾德指向性如此明顯的身份背景就已經足以讓人們質疑——這是不是將矛頭指向外國勢力達到轉移視線目的的低劣手段?如果真的是奧斯瓦爾德「獨狼」作案,那麼層層顯現的疑點又如何解釋?

疑點一:「魔術子彈」與消失的大腦
在肯尼迪遇刺案所有的疑點中,被人們討論最多、同時被無數次試驗求證的就是擊中肯尼迪並致其死亡的那兩顆子彈了。根據沃倫委員會給出的調查結果,射中肯尼迪的第一顆子彈,是在射入肯尼迪背部後從其喉嚨下方穿破領結,由此偏離了方向,緊接著射入坐在前面的康納利州長右側腋下,擊碎了他的一條肋骨後從右側胸部飛出,之後又神奇的在射穿其襯衫和外套之後再次射穿了康納利的右手,最後射進其左側大腿中。

這顆子彈也真是夠爭氣的,以一己之力在兩個人身上造成7處傷口,射穿了15層衣物、38cm厚的人體器官、打斷了一根肋骨和一根橈骨之後,居然最後還能以外殼基本完整、只有尾部稍稍變形的狀態在州長的左腿中被發現,大概那顆子彈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優秀吧。不過大部分人都無法相信這顆子彈真的有這麼神奇,很多專業團隊針對這顆子彈的彈道進行了反複試驗,甚至有人專門做了一個完整還原刺殺行動的游戲供全世界的玩家以奧斯瓦爾德的視角糢擬刺殺行動,但至今在這款游戲中還沒有任何一個玩家能完美的複刻這一槍。再加上現場的很多目擊者聲稱聽到了不止三聲槍嚮,因此人們普遍認為現場存在除奧斯瓦爾德以外的另一位神祕槍手。


不過後來在探索頻道(Discovery Channel)曾制作的一檔特別節目中,實驗人員精確的仿照了當時的情景,幾乎完全拷貝了這枚子彈的路徑,而這個實驗也讓「魔術子彈」的說法得到了合理化。
然而人們的疑慮並沒有被第二顆子彈的科學驗證所打消,因為擊中肯尼迪的第三顆子彈同樣存在著很大疑點:
在當年現場的一位市民澤普魯德所拍攝的視頻當中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最後一發子彈擊中肯尼迪時,他的頭在受到沖擊力後是明顯向左後方倒下的,而被擊碎的頭蓋骨也順勢掉在後車廂上。

在普通人的認知中,子彈從後方射擊的沖擊力通常會造成人的身體向前傾,這一點的佐證是當肯尼迪中第一槍時,錄像中可以看到肯尼迪的身體微微的向前傾;而當肯尼迪頭部中槍時卻可以看到他的身體有明顯向後方仰倒的情況,子彈的方向按常理說應該來自於車的前方。而唯一的嫌疑人奧斯瓦爾德所處的位置卻在總統座駕的右後方大樓內,因此很多人認為這第三槍並不是奧斯瓦爾德射擊的,更有現場的目擊者稱有聽到第三聲槍嚮來自於總統座駕右前方的某處草坪。

對於這個疑點,創傷彈道專家的解釋是「當大腦受創的時刻,神經反射會使背部肌肉收縮」,從而導致肯尼迪中彈時身體後仰的現象。這個解釋倒是與後來官方公布的肯尼迪屍檢報告相吻合。
可事實上肯尼迪的屍檢報告才是最值得懷疑的部分:當肯尼迪被送到達拉斯帕克蘭醫院進行搶救並宣告死亡後本應該在達拉斯接受屍檢,然而特勤局特工卻莫名的堅持在驗屍官進行法醫鑒定之前將遺體轉移至華盛頓特區,即使這種做法完全違反了得克薩斯州的法律。更加詭異的是,在華盛頓特區對肯尼迪屍體進行屍檢的兩個人居然不是法醫,而是病理學專家……

無獨有偶,當年在帕克蘭醫院參與過搶救的一位名叫休姆斯的醫生事後承認他們當年曾「被迫」焚燒了肯尼迪解剖報告的原始文件和檢驗記錄。到底在屍體證據和屍檢報告上費盡心機動手腳的原因是甚麼?我們不得不聯想到這是為了坐實奧斯瓦爾德獨狼作案的結論。因為在華盛頓出具的官方屍檢報告中,通過對其頭部x光片中大腦收縮方向從而認定肯尼迪是後腦中槍(註意:肯尼迪屍檢報告中所有的照片和X光片曾被證實似乎都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然而曾有當年參與過搶救肯尼迪的達拉斯急救中心醫護人員回憶說「當時總統被送進搶救室時,所有的醫生都記得彈痕位於腦部後方顱骨破碎,這意味著子彈是從前方射進來的。」這樣的說法顯然與官方出具的報告相悖,隨後當年參與急救的醫務人員無一例外的收到了「不允許隨便發聲」的警告。一時間疑竇叢生,人們不斷要求重新對總統的大腦進行檢驗,而此時作為證物一直保存在華盛頓國家檔案館中的肯尼迪大腦居然離奇消失了!證物消失了,那當初拍攝的頭部傷口圖片呢?接下來最搞笑的事情發生了,一直儲存著這些圖片的國家檔案室居然宣稱他們認為自己一直保存的頭部傷口圖片並不屬於肯尼迪總統……

原因是圖片上的傷口遠遠比醫生看到的傷口要小很多……如此拙劣的借口和掩飾幾乎能讓我們相信,奧斯瓦爾德也許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個替罪羊」。
疑點二:「沉默的兇手」
在前面部分我們提到過,案發後很快就被警方逮捕的本案嫌疑人奧斯瓦爾德在被抓獲48小時後轉移至看守所的路上被酒館老板傑克.魯比槍殺了,於是人們質疑有人想讓這位「兇手」永遠閉嘴,畢竟「死人才能保守住祕密」。如今他做過甚麼,或是他知道些甚麼,我們再也無從得知。不過這裡卻存在著一個很大的疑點——奧斯瓦爾德在被抓獲到被槍殺的這48小時中發生了甚麼?警方和調查人員都從他的嘴裡得到了甚麼樣的資訊?
讓我們重新回到李.哈維.奧斯瓦爾德被捕的那一刻。在刺殺案發生後的一個半小時奧斯瓦爾德便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警方逮捕並進行審訊。

然而作為普通人的我們都能意識到此時的警方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奧斯瓦爾德就是刺殺案的兇手,因此當時的警方至少應該從兩個方向同時入手:
1. 審訊奧斯瓦爾德並找到其犯罪的完整證據鏈;
2. 繼續尋找是否有其他嫌疑人或相關證人。
可奇怪的是當警方抓到奧斯瓦爾德後似乎完全沒有考慮該案件還會有其他的可能性和嫌疑人,所有的後續調查也全部都是基於認定奧斯瓦爾德就是兇手而開展的。我們想想這有多離譜:一個超級大國的總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爆頭,而警方從搜尋現場、尋找證物、背景調查、確定犯人到成功抓捕居然只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這草率程度幾乎等同於抓的是一個偷了食雜店三斤大米的盜竊犯,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不過既然警方已經這麼快就鎖定了嫌疑人,那麼我們來看看如此「高效率」的警方在逮捕奧斯瓦爾德的48小時中都得到了哪些重要資訊,讓我們找找看當時的審訊記錄……
很抱歉,壓根就不存在甚麼審訊記錄。
原來奧斯瓦爾德在被逮捕後直接被送到了達拉斯警局探長的辦公室,在那裡接受了FBI長達12個小時的高強度審訊。一般看過TVB警匪片的人都知道,通常在審訊嫌疑人的時候一定會有一個警察在旁邊做筆錄,高級點的還會有音視頻記錄,這些都是警方查案時最基本的例行程序。

然而FBI和當地警方這個時候卻像一群剛入職的愣頭青一樣,居然在審訊過程中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錄、錄音或是錄像等證據(也有說法是聯邦調查局之後自行銷毀了原始證據和奧斯瓦爾德的筆錄),甚至連奧斯瓦爾德本人提出需要律師在場的正當要求也被拒絕了。於是我們看到從奧斯瓦爾德被捕到後來被槍殺的這段時間裡,他沒有給出任何關於刺殺案的有效資訊,僅僅在押送途中告訴記者「自己甚麼都不知道,只是個替罪羊」;而在那之後,這位被認定為是槍殺了肯尼迪總統的兇手就永遠的「沉默」了。


疑點三:「雨傘人」
在人們對刺殺現場僅存的幾個視頻影像反複查看的過程中,有一個奇怪的細節被註意到了:當肯尼迪身中第一槍時,他所乘坐的總統車輛剛好經過一位撐著一把黑傘的圍觀者。

在美國生活過的人都能意識到這決不是一個巧合,先不用說事發當天的達拉斯天氣不錯根本就沒有下雨,即使是下雨了以美國人的生活習慣都很少有人會打傘,遮陽就更不可能了,美國的留學生們都有一個共識就是不在晴天打遮陽傘,否則美國人會像看怪物一樣看你,畢竟美國人更追求健康的膚色,甚至會去專門做美黑,因此在這樣的天氣下打傘是極為不尋常的舉動;同時有照片可以證明,這位「雨傘人」的傘只在發生刺殺案時呈打開狀態,在那前後都是合上的,而在刺殺案發生後現場所有人都四處散開時,這位「雨傘人」卻被拍到毫不驚慌的坐在路邊。

對於這位「雨傘人」的身份,有人認為他是負責給殺手打信號,也有人懷疑他的雨傘本身就是一個改裝過的發射器直接射殺肯尼迪。不過在後來的調查過程中,一位名叫路易斯.斯蒂文.維特的人自稱就是那位「雨傘人」,他說自己當天打傘的理由只是為了抗議肯尼迪父親當年身為駐英大使時使用綏靖政策而已。如果說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扯淡但還可以勉強接受的話,這位「雨傘人」接下來對自己為何在刺殺案發生後毫不驚慌的解釋就有些可笑了:他聲稱在肯尼迪中槍的瞬間自己的視線被傘擋住了所以根本沒有看到總統被槍擊,所以才會很淡定的坐在路邊……我想這個借口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沃倫委員會的各位大佬是信了。
疑點四:「德克薩斯之子」——林登.約翰遜
在上百種關於刺殺肯尼迪總統的陰謀論中,有一個人存在感異常的高,他就是時任副總統、同時也是肯尼迪的繼任者「LBJ」——林登.約翰遜(這位繼任總統連肯尼迪獨有的名字縮寫都要學)。

這位總統堪稱是玩權術的一把好手,我們熟悉的大熱美劇《紙牌屋》中下木總統人物原型就是他。

而在肯尼迪刺殺案中,人們對LBJ的懷疑絕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在肯尼迪死後最大的受益者,更是因為在整個刺殺案前後有關於他的疑點實在是多到沒有人相信這一切僅僅只是巧合。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副總統和這起刺殺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繫:
首先肯尼迪會在德克薩斯州遇刺就是一個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為甚麼呢?因為我們這位副總統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德州人,當過德州青年署的負責人,和一群當地的石油大佬關系極為密切,於是他一路靠著德州的資源先後成為眾議員、參議員並打入華盛頓政治圈,而其競選總統時也是背靠著大佬們的財力和影嚮力。因此以LBJ在德州的地位幾乎就是一呼百應,這也是為甚麼當肯尼迪在黨內選舉贏了LBJ之後還拉他做自己的競選夥伴——就是為了通過他在南部的影嚮力從而爭取南部的選票。

不過這兩個人雖然明面上是相輔相成的夥伴,實際上兩人的沖突極大。肯尼迪的背後是北方財團,而LBJ則代表著南方大佬,肯尼迪在任期時的一系列稅收政策讓南部的石油集團利益受創嚴重,因此作為被石油大亨們一手培養起來的LBJ自然就將肯尼迪視為眼中釘,而肯尼迪也意識到身邊的這位副總統已經是顆定時炸彈了,於是他曾計劃在競選新一任期時換掉LBJ。當然,LBJ對肯尼迪的惱怒遠遠不止這麼簡單,政治方面的因素過於複雜,我們就不在這裡過多贅述了,讓我們把重點放在LBJ的背景與這次的刺殺案有甚麼關聯。
我們前面說到肯尼迪之所以會來德克薩斯的目的就是來討選票的,這個主意是誰出的呢?就是我們的副總統LBJ。這位深知肯尼迪不希望丟掉南部選票的副總統「極為貼心」的建議肯尼迪帶著深受民眾喜愛的第一夫人一起前往南部第一大州,塑造親民的總統形象贏得民眾信任;至於怎麼親民形象怎麼塑造、在德州的一切行程安排完全不用擔心,作為「德州之子」的LBJ早就給安排的妥妥的:
一個親民的總統怎麼能坐捂的嚴嚴實實的防彈車呢?得換成敞篷防彈車,車頂通通卸掉,才能讓馬路兩旁的民眾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總統和總統夫人溫暖的笑臉,說不定還能數清總統日夜為國操勞新添了幾條皺紋;

既然不打算讓總統坐防彈車上街游行,安保措施總得保證不出意外吧,畢竟在總統動身去達拉斯之前,肯尼迪就多次收到過來自當地勢力的恐嚇和威脅資訊,而肯尼迪自己也曾多次叮囑要做好防範工作和狙擊手的威脅,因此在提前制定安保計劃時,通常會嚴密監控總統車輛經過的道路附近的所有狙擊點。然而事實上達拉斯的安保措施就有些搞笑了:游行路線周圍的樓出奇的多導致狙擊點也異常的多,而當地負責安保的團隊居然因為狙擊點太多人手不足的理由放棄在全部狙擊點布置人手;

更誇張的是,本應該在游行過程中緊靠總統車輛的四名摩托護警在出發前接到祕密特勤的安全工作指示,要求他們全部退到車後與總統車輛保持距離,而這樣做的原因是「為民眾提供一個無遮攔的視野」;而一向都是被安排在總統車輛前面用於拍攝總統正面形象的新聞車這一次卻破天荒的被安排在了車隊的最後;

安保漏洞百出不說,游行的行車路線同樣疑點重重:以往肯尼迪的出行計劃和路線都是由一位名叫傑爾.布魯諾的民主黨官員所制訂的。然而這一次的達拉斯之行卻是由LBJ的親信—在這次刺殺案中受傷的德州州長康納利一手安排的(這位州長曾有個外號就叫做「LBJ的小夥計」)。更可疑的是,在第一版的行車路線中,車隊本應該在迪利廣場處直行,並沒有準備在德州教科書大樓所在的埃爾姆大街處轉彎,可是這個路線卻在實施前做了修改,新的路線因為多了一個轉彎,車輛行駛時勢必會減速,同時又恰好會經過奧斯瓦爾德藏身的大樓位置……

我們再來看看刺殺案發生時和發生後這位副總統又做了些甚麼:
一位曾在刺殺案發時負責護衞副總統LBJ乘坐車輛的巡警事後回憶,在車隊轉彎後不久,他曾看到副總統在車裡彎下身子,像是在車內地毯上找甚麼東西一樣。然而事後他再回想起來這個細節時,覺得當時的副總統的舉動「似乎是預感到會有子彈飛過來一樣」;
而在肯尼迪遇刺被送往醫院搶救的過程中,辦事效率和達拉斯警方一樣高的副總統LBJ就著急的下達了清洗肯尼迪乘坐的敞篷車的命令,委派自己手下的親信將康納利州長沾有血跡的衣物取走洗淨,而車上留有彈痕的擋風玻璃也在同一年被下令更換掉了;
這位副總統著急完成的事情可遠不止這些,在肯尼迪被刺殺三個小時後,遺體正準備由空軍一號運回華盛頓做屍檢時,這位一直以來被肯尼迪壓得死死的副總統卻堅持要在飛機起飛前就宣誓自己接任總統一職,於是整個儀式在狹小的機艙內進行,對著臨時找來的法官和機艙裡找到的屬於肯尼迪的一本聖經,還要拉著剛剛失去丈夫的傑奎琳給自己做見證人,LBJ就這樣完成了他的總統宣誓,這急切的程度就像是怕夜長夢多一樣;

不僅如此,之後又陸續出現了幾位「證人」透露肯尼迪遇刺案的幕後黑手就是LBJ,這些人中包括前CIA特工霍華德.亨特,他在臨終前將一份陳述LBJ刺殺肯尼迪的文件交給自己的兒子,文件中詳細的羅列了包括那位神祕的第二名槍手在內共8位參與刺殺案的關鍵人物以及LBJ曾計劃在邁阿密實施刺殺行動等相關資訊;

第二位名為瑪德萊納.布朗,自稱是LBJ的情婦,她曾透露說LBJ競選時的一位金主—羅德森.亨特就是槍殺奧斯瓦爾德的那位酒吧老板傑克.魯比的朋友,而在刺殺案發生前夜的一個派對中,她表示自己曾看到這幾位曾單獨在一個小房間中密會,而LBJ在密會結束出來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從明天起,這個該死的肯尼迪就不會再妨礙我了」;
而最後一位就是我們在前一章提到的肯尼迪的老對手尼克松了,一位跟了尼克松長達15年的助手羅.斯通在自己的書中披露尼克松曾說過一句話「我和LBJ的區別是,雖然我們都想當總統,但我並沒有為此殺人。」然而以上這些資訊畢竟只是一家之言,不排除這些人有撒謊蹭熱度的嫌疑,不過這也間接證明了人們對LBJ在整件刺殺案中的所扮演的角色產生質疑很大程度上並不是空穴來風。
尾聲
如今距離肯尼迪刺殺案已經過去57年,而真相依舊被埋藏著,關於到底是何方勢力在背後操縱殺死肯尼迪我們也許永遠都無法了解,畢竟現實生活中的政治鬥爭遠比影視作品中的要可怕的多:奧斯瓦爾德是個棋子,傑克.魯比是個棋子,也許連LBJ在這其中也只不過是棋子而已。
那個年代的肯尼迪觸碰了太多人的利益、也得罪了太多的勢力:對黑幫的打擊、對FBI局長胡佛地位的威脅、叫停越戰動了軍火商的蛋糕、財政改革又動了南方石油巨頭的奶酪等等,每一方勢力都在摩拳擦掌,也可能每一方勢力都在此次刺殺行動中扮演了某種角色。然而這些我們如今,或是未來都無法參透其中的真相。
我們也許想要的只是不斷的向真相靠近,就像《刺殺肯尼迪》中檢察官吉姆.加裡森在最後的庭審陳詞中所說的那樣:「希特勒說過:謊言越大,就越多人相信, 他們把謀殺偽裝成孤獨者的愚行,終有一天,某地某人,會使那該死的真相重見天日。」於是我們努力著,期盼著某一天可以接近真相的邊緣,因為我們所擁有的最珍貴的,就是探知真相的勇氣。
